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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93、故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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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一步步朝那人走去,步子比之前还要小,也还要慢。
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的耳听不到任何身影,眼前更是漆黑一片。凭借着本能和记忆,她挥下手中的“剑”。

    无形之剑溃散的那一刻,她感觉到自己砍到了什么东西,然而意识在这一刻离她远去。

    魏凡被强制退出虚灵镜。她只觉得体内气息翻涌g口一阵恶心。身体像是脱了力一般,腹中格外的饥饿,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。

    她伸出手,回忆掌握无形之剑的情况,可是无论她如何努力,手中什么也无法汇集。

    果然虚灵镜中的东西带不能带出现实。可为什么,那感觉如此真实?

    最终的结果如何,魏凡急于知道,她尝试着再次进入虚灵镜,却发现怎么也无法登入。一连试了几次,她才彻底放弃。

    醉仙楼停业整顿,楼里的气氛似乎又回到魏凡初至时。

    普通的餐饮生意,醉仙楼并不占优势,甚至连厨师都严重缺乏。可些这内务,不是魏凡能插上嘴的,她现在全部心力都放在灵言之上。

    到了约定的日子,她应约去了天玄学院,蒙庄虽然早已进入学院,可是这孩子向来话少,也不爱与人交流。自那日被程青告知他已顺利进入学院后,魏凡再也没见过他人。

    甚至连他现在处在什么班级,魏凡也不清楚。程青已经将蒙庄视为他在半妖盟中,崛起的资本,除了他本人,外人很难得到蒙庄在学院内的讯息。

    灵阵班今日有课,魏凡到达时,发现今日来上课的学员人数达到了三天前的四倍。教室里的座位告急,而她这种仆从身份,自然被逼至角落。

    随着学员越来越多,魏凡终于发现熟面孔。上官瑶和孟建章见到她并不意外,甚至没有主动和她说上半句话。

    魏凡正想着要不要上前,向上官瑶要些两仪八卦阵的材料。哪知她刚走出几步,一个人快步进入教室,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。

    “申远逸!”

    这位申大公子,可是当年伏星城里,差点拜钱安为师的富家贵公子如今竟然也来到了这天玄学院。

    这世界实在太小!

    申远逸听到魏凡的声音,回头看了许久才认出她,倒不是她这些年变化太大。而是完全没有变化,才叫申公子没敢立刻确认。

    “你,你是魏凡?”申远逸终于认出了她,脸上带着讶色,“你……钱大师也来了星城?”

    魏凡摇摇头,心里说不出的无奈,她苦笑道:“我和大师散了!”

    申远逸道了声“抱歉”没继续追问下去。只是问了魏凡的落脚处,两人互相交换了联系方式。做完这些,开课的铃声响起,导师即将进入教室,申远逸也找了座位坐下。

    魏凡和七八个人窝在墙角,她没有料到今日会是这个局面,不禁好奇今日的导师会是什么人。

    可是当看到少年姿态的导师进入教室,走上讲台后,魏凡的心不禁咯噔一下。

    容修竟然是天玄学院的老师?她虽然有过这个猜测,但她心底深处,更希望他只是学院的一个普通学员。当容修以导师的身份站在她面前时,她心底那点幻想也如同泡沫一般被戳破。

    容修的视线环顾众人,最后落在魏凡身上。他伸出手指向她,轻声道:“过来!”

    魏凡心里一惊,身体却情不自禁的朝着容修走去。教室中数十道视线落在她身上,给她造成了无形的压力。

    她站到容修身边。

    容修嘴角泛起淡淡的笑意:“玉简都看完了吗?”

    教室中顿时一片沸腾,容修导师最近才到天玄学院任教,以他丰富而扎实的灵阵知识征服了灵阵班全体学员。可他不曾给过学院中任何一人特殊照顾。

    如今怎会对一个半妖另眼相看,玉简又是怎么回事?

    魏凡感觉到背后灼烧,她硬着头皮点点头。这一切都被灵阵班的全体学生看在眼里。在嫉妒、不屑的目光中,魏凡慢慢镇定下来。

    容修并没有让她回去,灵阵班的课重在实践而不是讲解。容修示范刻画各种复杂灵阵时,留魏凡在身边做帮手。她原本就是助手出生,跟在钱大师身边时,她比乌封,最大的优势是可以迅速预判钱大师的需求。

    在容修身边,她的这项特长虽没被发挥最大,却也没有出现手忙脚乱的情况。这倒是让许多等着看她笑话的人,略感失望。

    好不容易等容修上完课,学员可以自由提问的时候。上官瑶率先站出来质问道:“容修导师,我想您还欠我们一个解释,她是怎么回事?”

    上官瑶指着魏凡,脸上的轻蔑之色,毫不掩饰。

    容修没有直接回答上官瑶的问题,反问道:“上官同学,你也曾做过我的助手,说说你和她比怎么样?”

    上官瑶双手环抱xiong前,冷哼一声:“比我好又怎么样,不就是个助手,谁——”

    “知道她为什么做得比你好?”容修并没有让她继续说些去,抢道,“不是因为她比你会揣摩我的心思。而是她对灵言,对工具比你熟。她的目光总是跟随着我的刻刀,她知道我在刻什么,也在推测我接下来要刻什么,需要什么刻刀,所以能及时准备好工具。”

    上官瑶强辩道:“这不是助手该做的事吗?”

    “这当然是助手应该做的事!”容修提高音量,“但是一个助手都知道的事,为什么你们却做不好。上官瑶,王浪,申远逸,丁志云。你们都做过我的助手,说说看你们为什么没做好。是我为难你们,还是你们在这件事情上,从来没有认真对待过!”

    上官瑶脸上的傲色渐渐退去,她坐下,将头转向一边。

    教室中的学生哪里还不知,容修今日这一出是什么意思,全都惭愧的低下头。能进入天玄学院的都是天之骄子,骨子里的骄傲让他们慢慢失去了一些重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刻画灵阵,需要绝对的耐心,忍受常人难以忍受的寂寞。有时刀下的一个小错误,会导致整个灵阵失败。如何坦然接受自己的错误,在一次次失败挫折中站起,比一步登天要更可贵。

    因而在灵阵这一行,心性远比资质重要。

    容修正是借着魏凡敲打这些天之骄子的心性。

    见教室陷入沉默,容修道:“今日的课就上到这里,你们都回去好好想想,魏凡留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