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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29.第329章 一绺银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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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眼下的林乐霜却还未把握到如何对待一只开了灵窍的豹子,“猫眼”就像是一个聪慧的孩子,有着充分的模仿力,而且还要求旁人给予相当程度的重视。

    最关键的是,这只豹子还没有足够的灵兽常识,以为它就是一个人。

    这份固执延续了许久,才最终解除,“猫眼”意识到自己虽然能够听得懂主人的话,但是却终其一生也无法说出话来,也无法将前肢变成手臂,都已经是许久以后的事了。

    为此,它还难过的数日不食不眠,才最终接受了,它和主人不同的事实。

    可现在,小豹子却还十分的执着着。

    林乐霜和这豹子纠缠了半响,才让它做好了抉择,以后单独睡在一张榻上,林乐霜也微微地松了一口气。

    和小豹子相伴许久,若是让它单独去了豹房,一人一兽之间就生疏了,林乐霜也觉得不习惯,可是若再这样同卧,的确也甚是不便。

    不需要十三叔开口,林乐霜自个也想过和小豹子分开。

    但是前一阵子,“猫眼”一直昏睡,没精打采,即使知道这只豹子在消化吸收到的灵气,但内心还是隐隐有些担忧的。

    林乐霜便觉得没法和小豹子分开。

    如今,这豹子的灵智提升的如此之快、之高,倒还方便了许多。

    “猫眼”气哼哼地趴在了大榻之上,尾巴不满地摔打着榻面上铺就的枕席,梆梆作响,再敲下去,都要敲碎了。

    “再闹,就不给你枕席了,让你躺在光光的木榻上,”林乐霜威胁。

    尾巴敲打的声音立即轻了不少。

    阿桂知道林乐霜在里面训诫小豹子,不准人看,怕落了小豹子的面子,但是林保在外面等得很着急,屡次三番地催促着她进去给大娘子通报。

    “你自己为什么不去?”阿桂有些不高兴。

    谁不知道,林保自有办法单独联络大娘子。

    为何偏偏选在大娘子训诫小豹子的时候,让自己进去通禀。

    现在知道要求人了,之前的那副样子,让人看了真是生气,会飞很了不起吗?

    阿桂一扭头。

    林保的脸都黑了,通报大娘子不该是侍女该做的事吗?

    这是要闹那样?

    看样子,还应该多跪几次才长记性。

    看林保的脸黑了,阿桂的心情就变好了。

    阿桂的唇角微微翘起,眉目之间都带有笑意,心情真好啊。

    两人僵持不下,听到屋内没有了小豹子的“呜呜”声,阿桂这才转动眼珠,在外面通禀,“大娘子,林保求见。”

    看着将下巴放在爪子上做可怜状的小豹子,林乐霜应了一声:“让他去书房等候。”

    阿桂就将林保带入了书房,静静地站在一侧。

    过了一阵子,林乐霜来了,身后跟着慢腾腾的小豹子。

    一进来,便卧在了大娘子的脚侧,一双耳朵立了起来,眼睛咕噜噜地转着。

    林保就说:“大娘子,祠堂那边依旧是什么都没有发现,淮阳王那边……”

    意思是,淮阳王也很着急,等回话,不然一定会不蹲禁闭,又要来一趟林府的。

    林乐霜这才想起来,还没有让唐安去松园和祠堂查看那几个阵图。

    一大早,被这个小东西闹腾的,头昏脑胀。

    林乐霜瞪起眼睛,竖起两道蛾眉,用手指点了点小豹子的鼻子。

    若是以往,“猫眼”一定会和主人嬉戏,但是此刻,它感觉到了主人的责怪之意,虽然不知道这事情和它有什么相干,但是,装可怜它还是会的。

    “猫眼”立即随着女主人的手势,瘫倒在地上,大大的头,放在了伸开的爪子上,一副很可怜的样子。

    竟然无师自通,学会了这样耍赖。

    林保和阿桂目瞪口呆。

    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,林乐霜说:“传信出去,这件事情我心里有数,林府的确是混入了静虚的人,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,这些,都是画的阵法图,杀气是从阵法图中传出来的。”

    还没有摆阵,就有了这么汹涌的杀气。

    只是,林乐霜又觉得不太对头,为何十三叔能够感受到祠堂里传出来的杀气,但来来往往自己的院落多次,却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她的院子里的杀气呢?

    难道,祠堂那里的杀气和自个院子里的有什么不同不成?

    “请唐公子和苟公子都来我这里一趟吧,”林乐霜想了想说。

    门客的事情,也该抽空办一办了。

    这两日忙着捉盗贼,到将梳理门客的事情放下了。

    唐安出现在林乐霜的面前时,林乐霜吓了一跳,唐安发尖上有了一绺银丝,脸色憔悴,身形瘦了一圈,只有眉心的红痣红的耀眼。

    “见过大娘子,”唐安恭敬地说,身子便有些软,一旁林保扶了一把。

    林乐霜惊疑不定地看着唐安。

    “唐公子好似不饮不食地在屋子里呆了几日,属下就将他直接带了过来,”林保解释。

    唐安落座之后,身子还是有些晃悠,林乐霜顾不上问他,便让阿桂娶了玄色的小包来,给唐安把了把脉。

    “唐公子这是用心太过,心血有损,只怕要多休息几日才好,”林乐霜边说,边在唐安的背脊、脖颈和发顶处都扎了针。

    又制止了唐安说话,挥笔开了药方,让林保待会送人回去的时候,给唐安的那个两个童子。

    过了一炷香的功夫,林乐霜取出银针,收了回去。

    这一整套做下来,唐安看的眼花缭乱,被林乐霜扎过之后,心血的确就平息了许多,脑中更觉清明。

    “大娘子,不知有何吩咐?”唐安对林乐霜更加的恭敬。

    就凭大娘子露的这一手针灸的功夫,唐安就知道了大娘子的斤两,绝不是一般闺中的小娘子,这一套利落的手法,手到病除的能耐,没有十年左右的打磨,是做不到的。

    然而,林大娘子做到了。

    这说明什么?

    固然世人都说,名师出高徒,但是不是高徒的料子,名师也不会收。

    “本想请唐公子去两个地方转转,只是没想到唐公子用心太过,还是先静养几日吧,”林乐霜犹豫了片刻才说。

    唐安立即接上话,“若是与大娘子上次所说的事有关,不妨直言,我变成这样,便是因为心神一直为这阵法困扰,日思夜索,不得其解。”

    林乐霜有些同情地看了看唐安头上的那缕银丝,这要耗费多大的心力才会变成这个样子,显然,唐安自从她走后,便不眠不休地反复演算那两个阵的各种可能性。

    早知道如此,她就应当将父亲院子里树下的阵图也画出来。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