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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07章 虚梦眼中的世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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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...死了,没错,扎斯特·格兰盖兹已经死了,毫无疑问的,自己还是太过弱小了,明明来之前做好了约定的,一定要一起平平安安地回去的,桂特、梅格奴、蒂达,还有愿意相信我,把性命交托给我的各位,对不起...

    “以生物角度来说确实是死透了,不过意识还没完全消散就好。”似乎是有什么人在跟我说话,是一个女人,“虽然按惯例是要问一下你同不同意的,想想还是算了,我没兴趣明知故问,所以给你一次机会好了,不过你要答应一些条件哦。”

    “机会?条件?”思考逐渐陷入停顿,不过直觉一直在提醒我,接下来的事非常重要。机会,有机会的话是说我能活过来吗?条件?对于一个死人来说,还有什么没办法忍受的条件吗?那就答应好了,反正也没什么好失去的。

    “自认为没什么好失去的人一般都会很快就后悔,不过这不关我事了,既然你答应的话,那我就先让你付出代价好了。”思考停滞的大脑产生了最高限度的疼痛信号,神经元已经不堪重负了,每一秒都有无数的神经元坏死,可是却又有一股更强的力量在辅助再生,不断地坏死,不断地再生,好痛,脑袋要炸开了,我...我不要...快...快停下来,让我...让我死掉,我没办法忍受了...

    “疼痛其实没什么,虽然那是生物体能感知到的极限了,不过代价是其他的东西,反正你已经接受了就没关系了。”女人对于扎斯特灵魂深处的哀嚎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怜悯,她很清楚这些东西对于凡人来说比凌迟处死更难忍受,不过这是必须的步骤,而且她也知道扎斯特一定能扛过去的,所以不用担心扎斯特的意识会半路崩溃。

    “你...你究竟是...什么人...”仅存的意识梦呓般叨念着某些单词,对于已经超负荷运转的大脑来说,‘思考’这种行为已经是奢望了,只剩下本能想要确认什么的冲动,“你究竟...对我做了...什么...”

    “吾非命运,然吾乃窥探命运之人,梦尽之空虚,虚妄之迷梦...额,这中二台词我实在编不下去了,简单来说我是虚梦。”名为虚梦的女人似乎有些沮丧地回应了扎斯特,“至于我做了什么,你其实已经知道了,我只是让你看一下我眼中的世界罢了。”

    新历79年夏,玛丽亚治事件中沉睡的冥王苏醒,霸王获得完全记忆传承,贝尔卡诸王时代秘藏被打开,古代魔导师针对性科技被刻意公开,魔导规制造流程进入各大网络信息资料库,同年米德切尔达发生魔导师被袭击事件172宗。

    新历81年春,质量兵器禁用条例部分解除,质量兵器与第六代智能魔导器并行使用。同年,虹光炮连续发射引发米德切尔达空间轻微坍缩,星球引力波扭曲7%,魔力结合率平均值下降3%,固定次元通道损毁8%。

    新历87年春,杰尔·斯卡利艾迪被未知人士秘密释放,随后开展新一代战斗机人研发工作。同年,时空管理局完成诸王秘藏解析,粒子扩散理论完成,量子不定态测定进入最后阶段,太阳能发电能源挤占魔力驱动能源20%。

    新历89年秋,原特派六课陆士7队、401队、442队被神秘势力歼灭,以此为契机,时空管理局内部就是否彻底解开质量兵器限制进行长期会议,同年,魔导师犯罪率提升21%,时空管理局总计非正常死亡魔导师人数53人,受伤184人。

    新历90年冬,时空管理局内部分裂,保守派与改革派正式开战,史称第一次质量兵器战争,杰尔·斯卡利艾迪研发的新一代战斗机人投入使用,保守派损失A级魔导师67人,地面总局行政厅被占领,次元渡航队损失护卫舰2艘,巡洋舰1艘,同年压缩粒子炮投入使用,战果,一击摧毁空间总局40%建筑架构,空间总局司令部全灭,S+级魔导师死亡一人,但武器使用不稳定,发射一次后自毁,二次伤害杀死改革派战斗机人和魔导师总数11人。

    新历91年春,保守派经由新最高评议会批准解除虹光炮攻击限制,攻击抵消压缩粒子炮,一个月后米德切尔达近地轨道引力波紊乱,卫星青之月脱离星球引力束缚,同年米德切尔达魔力资源开始大规模流失,迫于能源压力,太阳能发电占据能源总额提升至85%。

    新历92年夏,改革派发生叛变,一名非魔导师高层带领麾下人员企图脱离,改革派内战,虽然确实杀死了所有叛变人员,但内战导致战力损耗严重,同年十月,保守派反攻,彻底歼灭改革派全部战力,俘虏人员一个星期后全部处以永冻刑,至此,第一次质量兵器战争结束。

    新历104年,时空管理局下令收编所有质量兵器,限制B级以上魔导师战力,遭到强烈反对,17个魔法结社联合发动第二次质量兵器战争,同年十二月战争结束,虹光炮共计发射31次,空间扭曲率19%,进入不可逆阶段。

    新历117年冬,空间扭曲偶然打开超次元通道,死蚀之星被发现,同年确认死蚀之星有时间操纵科技,时空管理局开始介入调查,期间遭到死蚀之星本地守护者反抗,同年管理局增派40%兵力前往死蚀之星,米德切尔达空间扭曲率28%。

    新历118年春,米德切尔达空间扭曲率31%,时空管理局捕获两名死蚀之星守卫,一个星期后传动者大脑中枢芯片解析完成,死蚀之星隐秘科技密码被破解,时空管理局正式得到时间操纵科技资料,同年九月,因担心时间操纵科技的影响,14个次元世界管辖区发表联合声明,要求时空管理局公开时间操纵科技,最高评议会驳回,一个月后爆发第三次质量兵器战争。

    新历119年夏,时间操纵科技进入兵器化阶段,为震慑共计17个造反的次元世界,时空管理局试射时间破坏兵器,4个反对的世界以及邻近的7个非魔导师世界被波及,按时间理论测算,被击中的目标已经被时空放逐至173年后的时间,物质时间不平衡导致其基本粒子崩解,目标范围内人员存活率0%,米德切尔达空间扭曲率45%,时间偏转7%,同年七月,所有反对势力宣布投降。

    新历153年,米德切尔达空间扭曲率78%,次元世界外的生存空间被确认,发现者将其命名为NewPlace,同年四月,NewPlace发现者科研团队被绑架,后确认是最高评议会幕后操纵,管理局再次发生小规模内战,NewPlace发现者及其团队于内战中全部死亡,一个月后内战平息,最高评议会改组。

    新历154年,米德切尔达空间扭曲率82%,为研究前往NewPlace的方法,时空管理局召集全次元科研学者,并公开时间操纵科技与诸王时代质量兵器的研究资料,同年十一月,因次空间扭曲,27个次元世界从管理局空间地图上被抹去。

    新历155年,时间跃迁理论试验,因空间扭曲率过高,时间偏转超出预算,跃迁飞船运作失败,时间偏转率提升至25%,空间扭曲率增长速度加快30%,同年十二月,54个次元世界被卷入空间崩塌,时间规律紊乱导致米德切尔达70%计算机器失灵,时空跃迁研究预算被迫延后三年。

    新历156年,观测记录终止...

    ............

    “身体机能全部放弃,全力运算解析资料...”掉在地上的武明早已无法做出其他的行动,必须把所有的力量放在资料解析上,量子计算机级别的计算能力面对现在接收到的资料完全不够用,武明的大脑第一次碰到了因为数据过多而延后处理的情况。

    武明并没有遭到攻击,也没有被植入什么破坏性的诅咒,更不是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而旧病复发,以身体机能来算的话,武明是100%完全正常,可是现在他无法行动,大脑无法做解析资料以外的事,所有的原因都是刚刚武明读取的资料。

    看到了,透过扎斯特的记忆,武明准确无误地看到了那个顶着跟自己一模一样的脸的七皇,虚梦,虚梦没有做任何正常意义上的坏事,她救了扎斯特,让这具频死的身体获得了黑光病毒级别的再生能力,然后让扎斯特和自己共享视角。

    没错,只是视角,七皇的视角,七皇之一的虚梦,这个观测者眼中的世界,从宇宙奇点大爆炸,到最终空间坍缩回到无限小的一点,世界,在虚梦的眼中其实很简单,只是一堆基本粒子,以特定的规律运转,组合成意识所知的一切物质,出生、成长、衰老、死亡,人的一生经历了太多的不定数,可是对于她的视角来说,这些都是预先知道了的剧本。拿破仑为什么会存在?希特勒为什么会发动第二次世界大战?秦始皇怎么就统一六国了?在他们之前,他们的父亲、爷爷、曾祖父,一代又一代的凡人,明明稍微生个病丢了性命,稍微摔一跤成为残疾人,甚至街角走慢一步因而错过了生命中的另一半,千百次改变的选项中,哪怕只要有一次差错,所谓的历史,所谓的伟人就会改变,可是没有,最终历史被铸造了,最终意识所知的世界存在了。

    无法改变,这是从宇宙诞生之初就预设好的轨迹。虚梦已经看到了,世界的每一次改变,自己每一次行动产生的影响,不过对于预设的命运来说,都完全没有影响,虚梦的视角是历史,是真实,也是命运,精确到基本粒子级别,数据量达到最高规格信息存储装置也不可能记录的地步,只要看过一次虚梦的视角,就能彻底知晓世界的所有发展可能。

    “你很厉害,我当初接触到这些信息是当场脑死亡了,要不是有这种再生能力的话我也不可能重新活过来。”扎斯特看着眼前这张和虚梦一模一样的脸,按照虚梦的信息,这个七皇一直在观测着武明的姐姐,所以她应该也是因为这个缘故才长得和武明一模一样的,关于虚梦的真面目,超越者里面也无人知晓,大概只有同为七皇的另外几个人知道。

    正常的大脑是不可能接收这种巨额信息的,扎斯特当初依靠虚梦给他的再生能力不断地破坏、再生、破坏、再生循环往复,一直持续了好几天,直到橘子博士即将把他解剖的时候才算是初步完成资料的解析,而现在,武明虽然还是无法行动,却也控制住了大脑的运转,大概再过一会儿,他就能解析完所有的资料恢复行动能力了。

    “艾力奥,凯珞,从现在开始你们什么都别管,马上回时空庭院...”武明挣扎着说道,资料解析并没有结束,巨量的数据还在占用着他的行动管理能力,不过现在不是乖乖地躺在地上的时候了,武明看了看天空的位置,刚刚伊芙已经飞出了大气层,为的是避免她的战斗干涉到地面,现在伊芙的对手是七皇,对,确实是七皇,七皇之一的时空之王。刚刚两人的战斗再一次削去了附近的地质结构,武明无法行动,伊芙也分不开身,不过艾力奥和凯珞也没有被这波战斗伤到,依靠再生能力恢复过来的扎斯特即使帮忙挡下了攻击,说到底,那个男人真正的目的已经算是达成了,他救艾力奥和凯珞算是基于自己本心的行动,不会对结果有任何影响。

    “可是你现在这个样子...”艾力奥显然还不想走,武明现在的情况实在是很没有说服力,完全无法做出其他的行动,躺在地上的话随便一个普通人都能捅他几刀,转头看了看扎斯特,虽然刚刚确实是他把自己还有凯珞从战斗余波中救了下来,可是也正是他造成了现在的状况,“而且这个家伙怎么办,他也许还会...”

    “他没有其他行动的理由了,这个男人的目的到此为止。”武明的视线集中在正上方的某处,在艾力奥和凯珞完全无法感知的宇宙空间里,伊芙还在全力战斗,“没错,这就是全知的好处,从现在开始,除非能超越七皇的力量,不然所有的事都无法逆转了。”

    “发动陷阱卡,魔族之链。”艾力奥没有注意到,凯珞已经让天命仙羽切换成决斗盘形态了,被特殊的魔力链抓住后,所有的魔法都用不了,而以艾力奥的力气也扯不断这条铁链,最终只能被弗里德扔到背上,“武明哥哥,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,不过我相信你们回解决的。”

    “会的,我会带齐所有人回去的。”武明努力挤出这几个字回答道,相比于艾力奥,凯珞虽然看起来小一些,不过心智上她比艾力奥成熟得多,她很清楚,现在并不是自己能涉足的情况,刚刚连续两次遭到攻击,如果不是都有人保护的话,他们两个都得领便当,而回时空庭院算是减轻武明和伊芙的负担,没有自己和艾力奥这两个拖油瓶的话,那两兄妹才能放开手脚去干活。